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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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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措

心中突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,楊戩猛然從床上坐起,他看了一眼規規矩矩睡在他旁邊的玉鼎,用天眼查看了一下,師父……果然又分裂元神了。

不僅如此,楊戩還知道玉鼎也對他用了沈睡咒,他是靠著強大的念力醒來的。

感覺到熟悉的靈力波動,楊戩立刻循著蹤跡而去。

“師兄!”

斬仙劍帶著席卷天地的冷冽寒意和不可反抗的威壓朝金霞童子刺來,楊宗英大吼著提醒楞在當場的金霞童子。

卻見玉鼎真人聽見這聲大喊略顯不悅,劍鋒回轉,向著楊宗英刺來:“那就先殺你好了。”

楊宗英看著斬仙劍襲來,他終於知道金霞童子為何楞在當場了,因為玉鼎真人手裏的斬仙劍寒氣浸骨,宏大的威壓逼迫得他無法動彈,根本不給他回旋的機會。

楊宗英心如死灰的閉眼等死,卻只聽到玉鼎真人又驚又怒的聲音:“……你幹什麽 楊戩!”

其實玉鼎在看到楊戩意圖的時候就要收劍,但還是沒來得及收回灌註在斬仙劍上的法力。

看著楊戩流血不止的手,玉鼎眼睛被那血紅刺痛了,這一下他完全清醒了。但楊戩那只握著斬仙劍的手沒有放開,而是註視著他,喚了聲師父。

“你放手,戩兒,我不殺他。”玉鼎一點也不敢動,怕傷楊戩更深,他連用法力收起斬仙劍都怕灼痛了楊戩的手。

楊戩看玉鼎確實完全卸了力,只是穩穩的舉著斬仙劍,便慢慢松了手。

玉鼎扔了斬仙劍,抱著楊戩瞬移回了玉泉山。

看著剛剛差點殺了他們的的斬仙劍就這麽被遺棄在了地上,楊宗英和金霞童子楞了好一會兒。

“玉鼎師伯為什麽要棄了斬仙劍”楊宗英道。

金霞童子聲音依舊發澀:“我覺得玉鼎師伯為什麽殺我們更可怕,就因為我們議論了幾句哪咤”

玉鼎真人和哪咤的事如今三界皆知,他們自然也知道,除了覺得匪夷所思之外他們想象不到別的什麽詞。

他們沒有親眼見過,根本不相信這個傳言,因為傳聞的那些事和玉鼎師伯根本無法沾邊。

可如今就因為他們議論了哪咤和玉鼎真人不般配,玉鼎真人就要持劍手刃他們。

“這……斬仙劍怎麽辦,我們要不要給玉鼎師伯送去”

金霞童子:“要去你去,我可不敢……也不敢碰斬仙劍。”

楊宗英也不敢,可是如今金光洞的太乙真人帶著哪咤去了人間,他們只好去稟告元始天尊。

玉鼎看楊戩手上的血終於止住,給楊戩上好藥並包紮好。

楊戩面前的玉鼎漸漸有了重影,他搖了搖頭想起來玉鼎下的沈睡咒還沒解,而他凝力攔的一下斬仙劍導致渾身法力有些絮亂,胸中真氣凝澀。

“師父,沈睡咒解了……”楊戩不想徹底死睡過去,他如今受傷再死睡的話,萬一玉鼎再反常,楊戩無法保證自己能感應到。

而沈睡咒有很多種,又有施法者自身的修為加持,楊戩也一時也解不開玉鼎的沈睡咒。

玉鼎卻把楊戩往下按:“那你正好休息一下。”

楊戩懇求:“師父。”

“好。”玉鼎解了楊戩的沈睡咒,“你現在也需要休息。”

楊戩視野恢覆了清明才發現玉鼎的臉色很不好,不是對他不好,更像是自責和懊悔。

“師父,我沒事……”

“不許說話了,你好好休息。”玉鼎想了想,又道:“斬仙劍的傷口很難愈合,你的右手暫時不要用了,若有需要我可以幫你。”

“以後……”玉鼎真人想了想,算了,楊戩不可能不管他的。

“你可以叫住我的,沒必要用這種傷害自己的辦法。”

楊戩苦笑:“來不及了,而且楊戩又不是哪咤,師父那時又怎會因我的話就收劍。”

玉鼎想起自己最近做過的事就糟心萬分:“……不許提哪咤。”

玉鼎現在越來越煩躁,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,如果無人阻攔只怕李靖和金霞童子已經被自己殺了,可是他為什麽要殺他們?就因為哪咤,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。

“玉鼎啊,你的斬仙劍為什麽扔在地上”元始天尊拿著斬仙劍進來,他把修覆好的乾坤鼎也給玉鼎:“你吸收了天地間所有的魔氣,如今身體需要好好恢覆。”

玉鼎疑惑:“師父,為什麽我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?”

“可能和三界的魔氣有關,你身體被魔氣重傷,最近盡量在玉泉山養傷,不要出去。”元始天尊又看向楊戩:“你要看好你師父。”

元始天尊來去匆匆,玉鼎仍舊被心事所困,他看到楊戩手上的傷更加懊悔:“戩兒,對不起……”

楊戩不忍看師父染上自責愧疚的情緒,握著玉鼎的手緩聲道:“楊戩知師父並非出於本意,師父曾真心護我無數次,對我恩重如山,我怎會對師父心生怪罪呢?”

楊戩看著玉鼎的眼睛:“而且楊戩奢望師父永遠守護我,師父……可以嗎?”

“我自然會永遠護著你,我是你師父。”玉鼎確信道。

師父……

可楊戩卻不想玉鼎只當他的師父了,他早就不想了。

“戩兒好好休息,我……”

楊戩雙手拉住玉鼎的手腕:“師父,陪我睡。”

玉鼎:……

楊戩正要繼續尋找說辭,卻見玉鼎只是猶豫了一瞬就上床了。

玉鼎知道自己這些天行為失控最勞心擔憂的是楊戩,今天他甚至還傷了楊戩。雖然楊戩有些粘著他,但玉鼎知道楊戩只是擔心他會出現反常的情況。

玉鼎避開了楊戩受傷的手,環住他的腰身,輕聲道:“戩兒,睡吧,我陪你。”

他確實也需要休息,玉鼎這幾日總感覺困倦。

楊戩被玉鼎突如其來的親近弄得渾身一顫,而玉鼎就貼在他的耳邊說話,氣息和呼吸都落在他的後頸上,楊戩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耳朵開始熱了。

楊戩不敢讓玉鼎看見他發紅的耳根,慢慢換了個位置“師父……”

玉鼎松開楊戩詢問:“是不是這樣抱不舒服,那怎樣抱你舒服些”

看著師父認真詢問的目光,楊戩這才想起昨夜他找的借口,要抱著玉鼎才能感受到他的反常,所以師父才會主動擁抱他……

楊戩心裏無奈嘆息,玉鼎明明坦然關懷,自己的心卻被他的舉動牽引波動。

“這樣。”楊戩換了個位置躺好,玉鼎寒涼的氣息又包裹住了他。

楊戩感受著那雙勒著他腰身的手:“師父,有些緊,我沒法正常呼吸了。”

“哦。”玉鼎沒抱過什麽人睡覺,松開了些力度:“這樣呢?”

“嗯。”

但一會兒之後楊戩發覺不對了,師父手的位置有些太向下了,在他的小腹……

楊戩身子往下滑了滑,玉鼎察覺到楊戩動作也重新松開手。

然後楊戩這次臉徹底紅了,因為玉鼎這次滑落的指尖碰到了他的……

雖然玉鼎的手指很輕,也迅速收了回去,但楊戩身體卻像被一股激流侵襲,整個身體都開始不正常。

四目相對,兩人都能看到對方的尷尬,而這是玉鼎平生遇到的第一大尷尬,比上次在天庭強追哪咤還尷尬。因為那時候他還可以說自己不受控制,尷尬不完全屬於他,可現在卻是……

“戩兒,我……”他剛剛的動作確實不是一個師父應該做的,玉鼎有些尷尬地道歉:“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
楊戩嗯了一聲:“我知道,師父你不用解釋,我……去沐浴。”

玉鼎有些擔心:“你的手有傷,我幫你吧。”

楊戩更慌了:“師父不必。”

看著迅速消失無影的楊戩,玉鼎若有所思的想:楊戩這是因為他的觸碰就有了反應年輕人都是這樣的嗎?可楊戩也不像是,這是他第一次見楊戩因此失態……

楊戩回來的時候發現玉鼎還沒睡,師父似乎一直等著自己,而且目光首先落在了他的腹下……

“師父!”

玉鼎坦然的改變了目光,看向楊戩的臉:“你好了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過來睡吧。”

可楊戩現在哪還有一點睡意,但看著玉鼎坦然的目光還是上了床。

玉鼎檢查了一下楊戩的手,看傷口沒被影響才放了些心。

察覺到又環著他的手臂,楊戩後悔上床了。

玉鼎應該是為了避免上次的尷尬,手的位置很往上,但這個位置也不太好,師父的一只手掌落在了他胸前……

“師父……”楊戩心累:“往下一些。”

玉鼎小心往下了一些距離:“可以嗎?”

楊戩嗯了聲,又聽他師父道:“戩兒,你的情.欲一般來說是多久一次”

楊戩:……

師父怎麽還一本正經地好奇起來了。

“師父問這個做什麽”

“平時從未見你有過,以為你沒有。”

“……師父,這個都是會有的,即便是神,大多數也是有的。”

而楊戩每次都是因為玉鼎,他不是聖賢,他喜歡了玉鼎兩千多年,自然也做過那種夢;有時候他還會被玉鼎的舉動和眼神撩動心神,然而玉鼎對此一無所知,從來都是楊戩一個人方寸大亂。

和玉鼎睡一起後楊戩更是既愉悅又痛苦,很多次他看著玉鼎的睡顏都能亂了分寸,可是他又不舍得離開玉鼎。

說完楊戩一頓,師父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

楊戩想著他師父可能真的不懂,心裏也隱隱有了一種預感:“師父,難道你沒有過”

“我是……”玉鼎又道:“但這幾日反常以來已莫名有兩次了,不過我都壓制了下去。”

楊戩這才想起玉鼎前兩次臉上浸濕的薄汗,他當時察覺到師父的聲音有些奇怪,表情也有些不對。但他卻沒法把冰雪一樣的師父和那些聯系到一起,還以為他是因壓制那些行為而功法有傷,原來是……

可是……

“師父既然有了……就應該解決,總是壓制不好。”楊戩斟酌勸道。

玉鼎聲音冷冽而確信:“那也是解決,反正不會再……”

有。

想了想自己的反常行為,玉鼎話沒有說完。

楊戩也不想被玉鼎抱在床上繼續這個話題,可玉鼎卻不放棄:“戩兒,那你是怎麽解決的”

“……”

楊戩察覺到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自己可能又要去泡冷水了,楊戩想終結這個話題:“師父,我困了。”

“對,你要好好休息。”玉鼎問道:“那你下次解決的時候我能不能去看”

……師父還讓不讓人睡了

“不行。”楊戩拒絕:“師父,那種事情旁人是不能看的。”

“師父也不行嗎?你是我的徒弟。”玉鼎絲毫不覺得自己是旁人。

“……師父也是旁人,旁人是除自己之外的人,師父你那兩次解決……不是也把我關在門外。”

“好,若有下次就給你看。”

楊戩真不知道他師父是怎麽用巍然不動的淡然眼神、寒涼若雪的冷冽氣質、清冷不變的語調說出這種話的。

師父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

轉念一想楊戩也坦然應道:“那師父記著你說的話,我下次一定會去看的。”

楊戩猜想玉鼎一定是用法力壓制了,師父也說了是壓制解決的,所以看不看也沒什麽,但既然被允許了,能進去守著玉鼎也好。

“那你也要給我看,你不給我看,我也一定會去看的。”玉鼎又道。

楊戩:……草率了!

“師父……”

玉鼎握住了楊戩那只沒受傷的手,“戩兒,睡吧。”

楊戩轉念一想,反正師父又不知道他怎麽解決的,不防自己也壓制給他看,這樣就避免了很多尷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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